I'm not looking for intimacy, but compan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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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我捡到了一只猫。

说是一上,但其实根本就没这么回事……完全就只是在写一方通行这边而已。也不知道会不会OOC了。

 

并没有严格想象一方通行的宿舍/住所的样子,对原作的内容也不是很记得了(不如说原作的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是一打开门直接面对小巷子(一楼),右转走一小段马上就是大路的想象……?总之就这样不严谨地设定了。

 

 

我捡到了一只猫。

 

黑色的皮毛被雨水淋得湿透,贴在身上暴露出细瘦的躯体线条;仰起头看着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它在黑暗中也亮得晃眼的、不寻常的蓝色眼瞳。

 

本来出门是为了到便利店买点东西,没想到一开门就遇上这家伙。“大概是想找避雨的地方,顺便找个饲主蹭吃蹭喝吧”,脑海里第一反应是这样的想法。

黑猫盯着我一动不动,也不跑开;我也就盯着它一动不动。

“你要干嘛。”

那家伙轻叫了一声,破坏原本端坐的姿势站了起来,开始往我这边一点点走过来。

“喂,干什么。”

我的右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本来也不喜欢被猫蹭小腿,更何况是湿淋淋的这么一只。弄湿了裤腿还要洗,很麻烦——

虽然脑子里在抱怨着各类事情但是自己终究也没有再后退;不过预想中的事也并没有发生。

黑猫拿一只前脚爪按按我的鞋面,再轻轻拿指甲扒拉扒拉裤腿——有一点点刺痛,差点下意识就开反射了——然后又抬头看我。

“喵——”地,叫了很长很响的一声。

“……”

“我喂你,好吧。满意了吧。”

“我去趟便利店,你给我在这里等着。”

那家伙只是直直地盯着我,也不做回应。我心想烦死了算了管你去哪里,自顾自地出发。结果那家伙就跟上来,也一起跑进了雨中。

说是“跑进雨中”不太确切,它还是会很机灵地尽量找能避雨的地方走。沿着大路走的时候就躲在街边店铺伸出的一点点篷子下,穿马路时则跟紧我脚边很小心地穿过。感觉作为一只猫,聪明到了异常的程度。

“便利店不要进去,在这里呆着。”

在公共场合跟猫说话的感觉有点令人不适。我没有确认它有没有乖乖照做,直接进了门。

 

结果买了罐装咖啡、可加热炸鸡、给那家伙的两根火腿肠和一条毛巾。

看着它一直湿淋淋的样子感到有些碍眼,于是回到家后决定给它洗澡。黑猫没有反抗就任我拎进了浴缸,打开莲蓬头往它身上浇的时候也完全不逃跑,和预想中的猫该有的反应相差甚远。但转念一想:能巧妙地向我讨食,乖巧地跟着去便利店,这异常有灵性的家伙能抑制怕水本能乖乖洗澡,也完全不是不可能。

“你也是个怪家伙呢。”

拿毛巾裹住黑猫随意揉搓的时候,听到它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给它洗澡的时候观察过了,没有虱子。不然绝对会把它赶出去。)

 

睡觉时感受到颊边有异常的气息,于是瞬间醒了。猛地睁开眼向气流来源的方向看去的时候,正对上那对湛蓝的眼睛,看到那家伙一瞬间的瑟缩。

房间里拉着窗帘,所以即使天已亮,室内也不过光线朦胧。黑猫的瞳孔因尚且昏暗的环境而大张着,又因为刚才一瞬间萌生出的更多警惕感而更趋近于正圆。这虽是个体恐惧的象征,应该预示着应激或冲突;但在人类的认识中,却与可爱、温顺、无害等一系列温和的形容词相联系着——一个十足的悖论。虹膜呈现出的蓝色不是平面的,边缘深邃而中央颜色偏浅,能明显看到平滑肌的排列纹路。

它虽缩了缩,但还是直直盯着我看。之前也一直都是这样。虽然听说有了感情以后猫和主人对上视线时都会先移开,但是果然对于萍水相逢的野猫不成立呢。

“你居然没走啊。”我起身下床。

吃饱喝足,甚至还洗了澡,把毛也擦干了;雨也停了,窗户也一直开着好让它随时出去,没想到醒来这家伙还是在这里。

它也跳下床,开始得寸进尺地蹭上我的裤腿,一边“喵喵”叫着一边仰头看我。

“知道了。饿了是吧。”

自己永远不可能真的靠人耳听懂这家伙的话,估计这家伙也完全不知道我都在说些什么,不过是想找饲主所以才来讨好我罢了——但总而言之我还是自说自话地在跟它对话的样子。这算是在排遣寂寞吗?愚蠢。

把昨天还剩下的另一根火腿肠拆开,它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出家门的时候,把门多开了一会儿让它也跟出来。

“好了。我本来也没打算长期养你,还是去找个你自己更喜欢的饲主去吧。”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真的听懂了还是怎样;它又拿鼻子蹭了蹭我的裤腿,“喵喵”地叫了几声,仿佛没什么留恋地小跑着离开了。

我看着它一点点跑远。似乎有点难以名状的情绪但我没有理会,出发前往研究所。

 

(结果后来才发现,鞋上有个梅花形的泥印。一瞬间产生了非常不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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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遇到它,是第一次和“人偶”进行完实验之后。

手里还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发现它正端坐在我家门前。

一开始自己还觉得不可能那么巧合,估计是只别的黑猫;但在它转过头来看向我时,我确信了,就是之前雨夜遇到的那个家伙。

它的身形,一半浸润在橙红色的余晖下,一半埋藏在阴影里。被夕阳照耀到的那半边眼睛,是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辉。

 

“今天可没有特别准备的火腿肠给你了。”

我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拿出其中热好了的便当。坐在沙发上拆包装的时候,它轻车熟路地就跳上我的大腿,对着便当盒探头探脑意图分一杯羹。真是放肆啊这家伙。

我挑出一半的牛肉放在便当盒的盖子上,任它自便。看它埋头专注于享受食物的情景,似乎我自己的思绪也得以有所清空。

感情缺失的茶色复制人的身影,她的嗓音,她的枪|声,无边的血液的鲜红——都得以暂时从脑海中排除,被捉摸不透的黑色野猫的模样,它温润的皮毛,嘴里肉类的细细咀嚼声所替代。

那是“人偶”;而眼前的,才是真实的生命。我这么告诉自己。人偶的生命……是不真实的,是可再造的;和真实的人类、真实的动物是……不一样的。没有问题的。只要成为了Level 6,只要了成为“绝对最强”,就再也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了——再说人偶是……不一样的。

“喵——”

眼前的,才是真实的生命。我看着它的脸,这么告诉自己。

 

这家伙真的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睡觉的时候不由分说爬上了我的肚子趴着,自顾自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我摸上它的后颈,随意地挠着它的耳根,感受到它喉部的震动。

听说猫的体温比人类高,看来的确如此。沉甸甸地压着肚子的热源,持续地传送出比己身更高一分的温度。

我本就不会被寒冷侵袭。但还是觉得,似乎因为有了这家伙的存在,不知来自何处的寒意被融化、驱散了。

 

它从此隔三岔五来造访。于傍晚在家门前等待,蹭过晚饭,又于第二天悄无声息地消失,下一次造访是多少天之后则完全是凭它的心情。和猫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别的活动好发展,每次都是如此这般的固定模式,长久了以后竟隐隐感到成为了一种特别的习惯。后来甚至有思考过是不是需要定期采购猫粮,甚至是准备猫砂和猫厕所了;不过那家伙貌似贴心地、总是不做久留,于是那些固定用品最终也是没有买下来。

“喂,你还真是很乖地只在我家门口蹲守我啊。”一边挠着它的脖子一边说道。

从来没有跟着我去过别的地方,只会呆在我家周边。只是因为这是事实所以就自然地想指出。并不是对它有什么其他的期待,本来,也只是随便一打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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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枪声,看到人跑过,一般野猫的反应都是躲起来吧?

 

正追赶逃跑的6794号的时候,一只黑猫不知从哪里跳到了我面前。

“嗯?”

完成这场实验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干脆停下了脚步。看到身着常盘台校服的复制人在一个转角后消失了身影,但预计她没有跑远,而是在墙后再次准备好了枪|械伺机而动——虽然那种东西,来几次都是同样结果就是了。

黑猫啊。那家伙估计已经在家门口等着我给它喂食了吧——我心想着将视线移到眼前的那只身上。

然后看到了一双,在黑暗中也闪闪发亮的、不寻常的蓝色眼睛。

从未有过地,背上竟一阵阵地发着冷汗。

 

“眼前的,才是真实的生命。”

如此催眠自己的意思是:将实验对象归类为“人偶”,寻求正当的借口来缓解自己的认知失调,让自己相信,自己没有错误。“我是不会杀害这只猫的,因为它是真真正正的‘生物’;那些人偶却并非如此。人造的身体,借来的心灵,单价18万円,只要按下按钮就能制造出来的产物,怎么会拥有真实的生命呢”——如此来为自己挣扎的内心有所辩解。只要不伤害这只黑猫就好了,这样,我就还守住了一线原则——

 

不会的。我告诉自己。蓝色的眼睛在黑猫身上虽然罕见,但也不是独一无二,所以一定不是那家伙——可是每当我将视线重新对上那双眼睛时,这个想法一次又一次被击得粉碎。

明明可以不用如此僵持着的。明明只要发动能力,不会飞的区区野猫根本无法近身。可是不知为什么全身都动弹不得。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它是来干什么的?来阻止我的吗?来揭穿我的吗?

明明你只要在我最后的日常中,等待着我就好了啊?

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挡在我面前,你究竟想要什么?

黑猫身后不远处的转角,茶色复制人的身影闪出,黑漆漆的枪|口再次对准了我。本能让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我重心前倾,脚下瞬间发动能力意图越过黑猫向前冲去,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侵袭到眼前——

然后听到了近在耳边的、骨头碎裂的闷响,以及一声微弱的、或许是猫叫的声音。身体哪里都没有被触碰到,唯有矢量操作的能力告诉自己,是左肩部位。那家伙大概是打算跳上来对我挠上几爪子吧,然后就像以冲刺速度向时速200迈的卡车跑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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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完成了实验回到这里时,才发现已成了一小滩血|泊的模样。血液干涸成暗红,和漆黑的毛发逐渐融为一体;可以看到若干肢体的不正常扭曲,躯体主人原本的面貌,已经分不明晰了。

没什么的。

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那个黑暗的雨夜里唯一的光亮也好,聪明地跟随着自己前往便利店的身影也好;洗好澡后恢复干燥的蓬松毛发也好,被轻挠头顶和耳根就毫不吝啬发出的“呼噜呼噜”声也好,咬住自己掰下的火腿肠块时擦过的牙尖和舌头的粗糙与湿润感也好;每一次每一次、一如既往地端坐在夕阳下静静等待的乖巧样子也好,不厌其烦地一定要跑上来趴在我身上的执着,以及那份灼热又让人欲罢不能的温暖也好;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弃无论隔多久都一定会再次出现在家门口无论再怎么嫌弃也依旧会厚颜无耻地凑过来讨食吃无论怎么保持距离一定会贴近自己用湿润的微凉鼻尖触碰自己做出此生从未得到过的亲密示好——

我在此之前,从未真正触碰到过谁。

 

那一天那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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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总之又是几千场实验之后。

 

本应空无一人的调车场中突然窜出的、那个黑发家伙的身影,坚定地、毫不犹豫地,跟那时那个家伙一样正义凛然地挡在自己面前。

突然感到头很痛。突然感到眼睛没来由地酸涩。只想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发出不明所以的怒吼,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还是被理智抑制住了。

这算什么?又一场螳臂挡车的闹剧吗?没有能力,就不要妄想达成遥不可及的目标啊;而我也早已经……无法被拯救了啊。

我大笑起来,声嘶力竭地大笑起来,这样就能盖过脑海中驱散不去的、黑猫的叫声。它乌黑发亮的皮毛,蹭过裤脚时带来的酥麻触感;它柔软湿润的鼻尖,惬意时“呼噜呼噜”的肆意声响;它那双在黑暗中也亮得晃眼的、不寻常的蓝色眼睛——

和面前这家伙的眼神重合在了一起。

 

记忆终于变成一座牢笼,而牢笼之外天空低垂。

 


 

并没有很严谨地思考过黑猫究竟是什么存在。在我个人看来,不是“上条的意识附着在黑猫上了”这种事情,也就是说黑猫跟上条本身没有实质联系。但我又的确希望它作为上条的一种象征存在,因此也希望给它带上上条的一些性格特征(毕竟,写的看起来完全不是只猫)。在我心目中,黑猫的确象征着上条,但是他们两者之间其实没有实质关系——只是一场巧合,而正是巧合唤起回忆和强烈的情绪,这种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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